为什么须将颗粒物纳入餐饮废气管控项目

一、引言

自2001年《饮食业油烟净化设备技术要求及检测技术规范（试行）》（HJ/T 62）和《饮食业油烟排放标准（试行）》（GB 18483）施行以来，各级各地加强了餐饮废气管治，采取了一系列政策措施，取得了积极进展。但从总体上看，成效不甚理想。总结起来，未将餐饮废气中颗粒物（以下简称颗粒物，以区别于油烟）纳入控制项目是原因之一。要想整治好餐饮废气，须重视颗粒物排放控制并将颗粒物纳入管控项目^[1]。当务之急是纳入排放标准，并在此基础上统筹推进颗粒物乃至餐饮废气综合管治的顶层设计、制度架构和具体举措。

二、原因分析

一、必要性分析

（一）颗粒物作为特征污染物对PM2.5的贡献明显

根据公开资料和数据，餐饮业排放以PM2. 5为主^[2]，餐饮业颗粒物中60%至80%为PM2.5^[3]，PM2.5的质量浓度占到 PM10的80 %以上。从源解析来看，北京市2018年公布的 PM2.5来源解析显示餐饮源贡献了约4%，在广州这一比例为 6%^[4]，根据2016年杭州市大气污染物排放清单，杭州市餐饮业PM2.5在全市排放总量中的分担率为2.7%^[5]。同时，颗粒物指标相比油烟指标能更全面地反映餐饮业烹饪过程的污染物排放，更好地评估餐饮业对环境质量的影响^[6]。事实上，随着工业源、交通源以及扬尘源等方面的大力整治，餐饮源的贡献将相对提升。

（二）现行油烟排放标准存在不足

2001年《饮食业油烟排放标准（试行）》（GB 18483）将油烟作为指标抓住了餐饮单位主要污染特征。但是，从检测方法——《饮食业油烟排放标准（试行）》（GB 18483）附录A和《固定污染源废气、油烟和油雾的测定 红外分光光度法》（HJ1077-2019）——看，该标准中的油烟实际上是油分，不包括EC、盐类和含氮、含氧有机物以及燃料燃烧产生的颗粒物组分。同时，现行油烟采样和检测方法存在工作强度大、技术要求高、操作复杂、分析过程长、数据准确性和重复性较差等问题，给日常监督执法也带来很大的不便^[7]，实践中对油烟排放超标行为予以查处的案件并不多见。监管的缺失或不到位也导致油烟净化设施不安装或不正常运行的情形多有存在，产品质量良莠不齐，行业发展内卷严重，市场秩序不规范。

（三）有利于餐饮废气综合管治

研究表明，餐饮单位颗粒物与油烟的排放浓度为强相关，油烟和颗粒物可以协同净化达标^[8]，但通过颗粒物在线监测和手工监测两手并举，可以为有效监管创造良好条件，推动管理部门测起来、管起来和查起来，推动油烟净化设施装起来、用起来和好起来，进而促进餐饮废气净化和清洗服务第三方治理，带动整个行业健康发展。

二、可行性分析

（一）颗粒物检测方法日渐成熟

比较油烟检测，颗粒物检测方法具有相对优势。从在线监测方法看，目前主流颗粒物在线监测仪主要采用光散射原理，光散射法具有快速、灵敏、稳定性较好等优点，在大气环境监测、扬尘监测以及油烟监测中得到较多的应用。深圳市《饮食业油烟控制规范》（SZDB/Z 254—2017）将粒子集合光散射法作为油烟现场和在线监测的等效测试方法列入规范性附录，上海、杭州等地的团体标准^[9]均规定了光散射法，《环境空气颗粒物（PM10和 PM2.5）连续自动监测系统技术要求及检测方法》（HJ 653—2021）业已认可光散射法^[10]。同时，因为油烟浓度经由颗粒物浓度换算而来，颗粒物在线监测会更加准确，甚至可以考虑上位为行标或国标作为执法依据。从实验室方法看，《固定污染源废气 低浓度颗粒物的测定 重量法》（HJ 836）和《固定污染源排气中颗粒物测定与气态污染物采样方法》（GB/T 16157）可资适用，相比HJ 1077和GB 18483明确的油烟检测红外分光光度法，颗粒物重量法更加便捷。颗粒物检测方法日渐成熟会一改油烟监测的困境，为餐饮废气监测监管提供了方便途径。

（二）颗粒物净化效率能够达到要求

研究和实践表明，经过多年的发展，在现有的油烟净化技术中，进行合理的设计选型，保证设备清洗维护合理，大多都能够达到90%的去除效率^[11]，可以说，市场上高效油烟净化设施完全可以满足颗粒物达标要求。同时，由于颗粒物和油烟的协同净化作用，颗粒物净化会相向加强油烟净化效果，当然，二者间协同净化的关系还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

（三）管治经验提供了实践基础

北京市根据地方标准《餐饮业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DB 11/ 1488—2018）对颗粒物超标排放行为实施了环境行政处罚^[12]。同时，安装并正常使用油烟净化设施或采取油烟净化措施是餐饮服务单位的法定义务，事实上油烟和颗粒物净化的经济投入也不太会超出餐饮服务单位的承受能力。

三、结语

总之，餐饮废气管治已然走过二三十年，大气污染防治攻坚战也在加力推进。着眼于餐饮废气这一环境问题、管理问题、健康问题和民生问题，必须将颗粒物管控作为餐饮废气综合管治的新高地和关键点，这样方能牵住牛鼻子，才能纲举目张，打通奇经八脉，真正走出餐饮废气管治迷局。